37.杀机&困境

，让前额的碎发在睑下投落一小片阴影，覆盖锐利如鹰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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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的动作自然流畅，但身体的重心已悄无声息地从放松状态下沉，微微前倾，双脚随意地分开，实则前后错落，后跟微微抬起，脚尖变换方向——一个随时能贲发力量或者侧移闪避的完美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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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路关掉水龙头，压迫感陡增，倏然沉重的微弱呼吸声刺激耳朵微动。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水珠四溅在大理石的瓷砖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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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甩手的动作，让他的右手自然而然地垂落到腰侧，那是他往日惯常放置武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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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噪音，都被他的意识主动过滤，剥离，他的听觉，嗅觉，甚至皮肤对气流的感知，都像无形的触须，精准地锚定黑暗隔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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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听到门板后布料的摩擦声，闻到对方指尖因为用力而渗出的汗液与金属武器接触后独特酸味，也能感到那隔着木板瞄准他脑后心的戴着死亡温度的‘视线’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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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路的眼睛中，瞳孔不再是温和的圆，而是收缩成黑洞一般的深渊，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最纯粹的，对‘猎物’动向的绝对锁定和计算。像精准的测距仪，无声地扫描隔间门板最薄弱的点，估算这对方可能的攻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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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一张纸，动作依旧平稳，但擦手的每一寸移动都充满了蓄而不发的张力，粗糙的纸巾纤维摩擦皮肤，发出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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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自然地搭在洗手台冰凉的边缘，五指微微张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是稳定身体，也是必要时发力推离或格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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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肌肉像精密的发条绷紧，血液奔流刺激肌肉微微发麻，只有最敏锐的对手才能感知到这份即将爆发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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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黝黑的眼眸深处，寒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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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哐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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