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嗒嗒地走向零点,明禧一直像一个雕塑一样坐着。
外面很安静,除了风声和海潮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小茶几上的香薰蜡烛像被撕扯嚎叫的幽灵,在深夜中跃动鬼舞,没有声音也吵闹得厉害。
突然,一声闷响划破天际,银色的箭矢猝然刺破穹顶,无数焰火仿佛挣脱了无形牢笼,呼啸着飞升,硕大的金菊在夜空中轰然怒放,花瓣舒展,每一片都燃烧着流动的光。
水面之上倒映出绚烂,光影沉浮于黑影之间,仿若星辰坠海,在浪花的褶皱间扭曲,荡漾,明灭。
明禧看着盛大的烟火,想起自己来兴城之前奔赴疗养院的那个晚上,她捧着蛋糕,对着空荡的病房,吹熄蜡烛的同时,窗外,也有这么一场盛大的烟火。
她那时是怎么说的?
明禧低下头,抚摸耳垂上的黑色耳钉。
“明禧,你自由了!”
“阿路,恭喜你,你终于……自由了!”
那时的女孩和现在的女孩迭为重影,最终慢慢融合成一个清晰的身影。垂着头,坐在床脚,双腿合并,牛奶一般的肌肤汇聚成她的手臂,安静地交迭在膝头。
她像一株铃兰垂首,静静地等待着……
宗路单手插兜,身材笔挺,看着漫天的烟火,他此刻没有伪装,断眉处的伤疤在光影下显得格外显眼。
他的焦点涣散又凝聚,对于身后那沉重的喘息声充耳不闻。
耳机里传来罗文的声音,说是情况都已经得到控制。他终于转过身,看着椅子上佝偻着的苍老身影,一言不发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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