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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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们三人的名字后面，没有书写任何内容，只有一个个红笔写就的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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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经历一件痛苦的事，他就会在始作俑者的名字后面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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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求永不忘记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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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玉的目光在程栩名字后面的七个正字上停留了一会儿，注视着鲜红的正字逐渐融化重铸，成为一颗颗射往他心脏的冰冷子弹，很久之后才合起了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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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些想念奚衍宸，想念他那种坚定无疑一往无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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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动地拨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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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就要挂掉，却不想对面已经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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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衍宸沉稳有力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他那头背景音似乎很嘈杂，有人的说话声、人的脚步声、语音播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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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玉匆忙道：“奚先生，您在外面？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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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将把电话挂掉的前一瞬，他听见奚衍宸富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说：“我刚下飞机，不忙，说说你遇见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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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玉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想知道，您曾经有过优柔寡断的时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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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玉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成熟男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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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衍宸笑道：“我不是圣人，自然做任何重大决定之前也会犹豫、会畏手畏脚，这都是正常的，你不必为此而过度苛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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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奚衍宸的语调严肃了起来：“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此在做最终的决策之前，你必须明晰一条自己真正想走的路，选定了就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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