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升,茫茫白雪无穷无尽,
姑娘们挤成一团相互取暖,阿巧背靠着木栏,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挨着她,似是发起了高热,口中念念着,“阿娘…冷…”
尾音上扬,阿巧听出来,这是赵人口音,
亡国了,撞上大军屠城,要么死,要么做军营里最低贱的妓子,再无他路。
鼻尖一酸,她主动抱住小丫头,不停地给她搓着手心,试图把高热降下去,
这也是将军为她做过的,
那夜她晕死在将军怀里,再醒来便是在中军大帐的榻上,那人满身疲惫,眼里是藏不住的焦急,不停地给她搓手心,
她的鞋袜被脱了,足心亦是暖暖的,将军不但给她搓手,还为她搓足心…
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屈尊去碰她的双足,给了她不切多少实际的念想…
囚车没有减震环,她们颠了一路,大军行进到傍晚才停下休整,
炊营的人喂牲口一样往囚车里扔了几块灰面饼,姑娘们木然拿起,木然地咀嚼,
有人吃着吃着嚎啕大哭,
阿巧心里咯噔一跳,
就看前方走来几个兵,一脸狞笑地打开牢门,随手抓起个就往外拖!
被抓的姑娘哭嚎,扒着木栏不撒手,“军爷,军爷我昨天接了十五个,我不行了,我真的接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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