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的河床如同巨兽干枯的骸骨,在毒辣的阳光下蒸腾着令人窒息的热浪。浑浊的泥浆坑早已被舀空,只留下深褐色的污渍和几具泡胀腐烂的小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西坡边缘,那圈紫黑色的荆棘屏障在烈日下蔫蔫地垂着尖刺,失去了夜间的凶戾,更添几分凄凉。几株靠近边缘的地灵薯幼苗,叶片已经卷曲发黄,边缘呈现出焦枯的褐色,在滚烫的风中无力地颤抖着,发出无声的哀鸣。
水,是悬在新生“灵植之领”脖颈上的绞索,正一点点收紧。
林晚站在窝棚的阴影里,背脊挺得笔直,汗水浸透了额前的碎发,黏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识海中,那眼灵泉依旧枯竭,只有最底部一丝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湿润,如同沙漠中即将消失的最后一滴露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脑海深处针扎似的刺痛,灵泉过度透支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她强迫自己不去看角落里那块被兽皮包裹的星髓玉魄,那东西散发的庞大生机如同诱人堕落的毒果。
阿嬷、石牙和几个还能动弹的老兽人,正用石铲、木桶,甚至双手,在龟裂的河床上疯狂地向下挖掘。汗水混合着尘土在他们脸上冲刷出一道道泥沟,每一次奋力下挖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挖出的坑越来越深,底部渗出的水却越来越少,浑浊不堪,带着浓重的土腥味,根本不足以浇灌哪怕一小片薯田。
“晚丫头…再…再往下,怕是…怕是地底的石板了…”阿嬷直起累得佝偻的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浆,声音嘶哑绝望。
石牙将一桶泥浆水费力地提上来,看着桶底那薄薄一层黄汤,猛地将桶掼在地上,泥水溅了他一身。“他娘的岩爪部落!这帮趁火打劫的鬣狗!”他双眼布满血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上矮丘。
林晚的目光越过干涸的河床,投向远处矮丘方向。烟尘依旧,号子声隐约可闻。岩爪部落,一个以挖掘矿石和劫掠著称的邻居。截断水源,趁你病要你命,手段直接而致命。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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