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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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黑瞎子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他正握着水杯，还未抵在关皓的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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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不知道关皓为什么叫他的名字，真正的名字，但他听出来示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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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这个名字，对黑瞎子无异于重新拜一遍师，重新求一次婚，重新戴上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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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瞎子望着关皓，有些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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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答案，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答案，只是用肌肉记忆，喂着关皓喝完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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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又被放置在床头，轻轻磕出细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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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皓拉着他，让他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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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黑暗里，像一对儿本就只在夜晚出没的黑足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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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里放着很多消过毒的毛巾，关皓探手就掏出了一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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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有力气去拿水杯，只不过想要黑瞎子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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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皓冲着黑瞎子轻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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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我？”他道：“我想给你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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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抿了抿唇，感觉心情怪怪的，不上不下的卡在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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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生气，但也没有不生气，像是雪糕拿在手里，吃了一半就化了，粘了一手的黏腻，甜过，可是委屈也这样蔓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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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关皓往后坐了坐，躺在了关皓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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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关皓轻轻揉着他的头发，生着病，他有些气虚，说话会变得缓慢又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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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很不习惯。”关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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