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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眼帘微坠,盖住眸中湿浓雾色:“公公未经我苦,怎知我不是幡然悔悟。”
“公子出身贵门,懂的道理该比老奴多。”
亘古帝王手头无错案,荣辱赏罚俱是君恩,本为臣子该受,况且周氏清名已证,复得圣上器重,门楣兴盛,足以抵这些年冤情,偏当事者想不通:“如今将周氏往绝路逼的,是公子自己。”
“帝王无错..”周祁嗟笑,便是这句最不讲理的理,害他与族氏抱辱怀屈,遭那昏君作贱至此:“周氏忠君守国,又何是错。”
德观嗐叹,见其执著于对错,只问周祁与君王敌对讨到什么好。
“我尊他慕他之时,可又讨着了好?”
烦受这洗脑话,背身应句心领,口请德观去追君王,莫管无干事,德观良言换冷语,瞧其塞听只摇摇头,留周祁个好自为之。
殿内人尽,周祁久才回顾,身似麻痹没处知觉,面无喜悲,只由眼梢垂一抹泪,将落未落,偏首隐入发中。
周一和小顺子赶到,恰遇周祁孤身出殿,手中未携一物,颈与掌腕皆有勒痕,襟发凌散眸也涩红,不知遭遇过什么。
“少爷!”
皇帝不是陪少爷过生嚒,还说要与少爷独处,不准他和小顺子打搅,下午却传来自家少爷失宠的消息,还被罚关偏殿,和上周祁这身状况,周一心疼又着急,五步并三步窜到他跟前:“您没事吧?”
小顺子紧跟上,看周一还想问是怎么回事,忙拉住他眨眨眼睛,又看他一门心思忧着周祁,顾不上看自己暗示,只好压低声道:“公子眼下正难过,你别问了。”
周一这才住嘴,在心头将皇帝咒霉诅恶唾骂个遍,使得在外散心的褚君陵莫名打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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