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谢老幺不信邪擦擦眼,脸上笑挂不住。
被周祁眼眈口催着,输不起又狡赖:“小人官语不熟练,许是方才那几句土话叫公子会岔了意。”
周祁接过手炉,神色转冷,隐隐没好脾气。
“小人意思是十支一投,三筒箭分三回投中,才算得您赢。”又以打发褚君陵的伎俩假慷慨:“此番是小人没讲述清楚,就算小人的,公子只消重投过,中了这彩头仍是您的。”
被周祁用土话回句他听得懂土话:“算谁都是小事,摊主背法鬻贩珍兽,就不怕我报官?”
“报官?您想报哪个官?”谢老幺听这话反而不怕:“实话告诉您,县令是我表姨夫,别说您告不告得了我,光是买卖同罪,二位就跑得了?”
涿安县令陈怀民,是谢老幺二外婆家大女儿的丈夫,县里最大官,与谢老幺不仅是表戚,更有利害往来。
谢老幺所赚黑银有三层是孝敬给陈怀民,陈怀民贪赃,却也干实事,自其就任,涿安县内沿革日好,穰穰满家,街衢冇有贫乞与夫凶豪,百姓承其惠,是以明知陈怀民是贪官,对他仍多崇敬。
再者陈怀民有明令,县内人不得自相鱼肉,违者轻则受重责,重则削户,长日默化,致使百姓盲从团结,遂有纵谢老幺为奸之事,谢老幺又因此只坑骗外来人,本县人利益不受损,更不必要多惹闲事。
层层利害参杂,即便周祁告上公堂,也拿谢老幺没办法:“我听二位口音是京里人?涿安这地方,您二位说了可不算。”
“若我上告回京。”
谢老幺嗤笑:“您尽快告去。”
他摆这摊子半年,来客何止京城这两个,事至今没闹大,便是提早与县令谈好,受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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