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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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宗里女弟子不多，他对她也一向宽厚包容，月例划分之时，总会拨出他的一份分一些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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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女子修仙本不易，她又是师妹，多照应一些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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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头来，颜昭昭却要断了他的修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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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容瑟扶着木沿下榻去，长长的衣摆划过地面，荡漾出水波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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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着玉白双足，一步步走到营帐入口，抬手掀开帐幔，如山泉水漱过玉石般的嗓音，冰凉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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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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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外此起彼伏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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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篝火周围的弟子们下意识循声看过去，帐幔半垂，容瑟长身玉立在帐中，白衣旖旎，青丝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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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平时端方雅正、一丝不苟的模样不同，容瑟身上仅穿着件单衣，连发冠也未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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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外的篝火苗摇曳着，跃上他的面庞，容颜姝丽似九天仙人坠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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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齐齐呆住，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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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没注意到，一双清透如水的眼眸望过来，几缕墨色发丝粘着冷汗贴在脸庞上，衬得整张脸脆弱得几近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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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寂静之中，有人忍不住开口小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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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像是不习惯发声，容瑟纤薄微粉的唇张了又张，很久才又勉强地吐出几个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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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轻得好似下一刻就会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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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修行者普遍五识敏锐，这一次颜昭昭听清了，可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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