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似无欲无求的外表下掩饰着怎样一颗妒恨的心,小皇帝心知肚明,作为一个纵横战场多年的老将,他不会不懂。
尤暨默了默,而后应声:“谢陛下提点,臣定会好好教导此子,以正其心。”
楚怀瑜错肩而去:“朕期待尤老将军亲自教导出的栋梁。”
……
袁沃瑾醒来时,已身处营帐之中。
天已落幕,营帐外盆火架内照射出的光映着几个拿枪卫兵的身影落在帐布上。
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郑国边疆的军营里。
只是边疆的炉火并不似这般暖和。
转头间,只见账内不远处,兽皮毛毯上的矮案前坐着一人,正在把玩他先前在林中临时制作的简易弹弓。
他半挽着柔顺的墨丝,身着一件灿金绒衫,卸去广袖外袍,精致的束腰灵动毕现,若不是他本为男儿身,叫旁人瞧了这腰身,只当是哪家闺中女子。
见楚怀瑜微微偏头,他收回视线从床上坐起,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腿无法动弹,那股密密麻麻银针钻肤之痛又涌上来。
不知那尤将之子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针。
低头间,发现自己换了一身结净衣物,他不免多瞧了两眼,因常年身处战场,他没穿过多少便服,仅有的几件便服也是每逢年节才拿出来穿一穿。
而今身处楚宫,除去小皇帝有意拿他做趣之外,他吃的穿的,是从未有过的富硕。
只是暴君无幸民,光是这件衣裳便不知压榨了多少百姓的税收。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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