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匹更是杨氏一脉奉为哀家之礼,你处心积虑削哀家兵权,拒哀家为你择妃,想要逃离哀家的掌控,哀家谅皇帝已成人,是为一国之君要顶天立地,便都忍了。”
说到此处,她厉声呵斥:“可哀家不是要你纳男子为妃,与那异国贼子厮混!”
“母后此言差矣,”面对她满腔怒火,楚怀瑜镇静无虞,反倒同她说理,“男子又如何,除了不能传宗接代,与女子并无不同。”
“你……”慕慈心气得身形一晃,撑着桌案直按胸口,“皇帝这是诚心要同哀家过不去吗?”
楚怀瑜将手中的棉帛文书置回案上,语气仍是平淡:“儿臣并无此意。”
见他这般作态,由及晚宴前祥和殿偏殿一事,慕慈心盛火难耐:“可是那贱人之子教你如此?”
她恨得咬牙切齿:“哀家早见他一副魅相,同那死去的贱人一般模样,勾得你整日心都在他一人身上。”
“母后——”楚怀瑜声色沉下,面上挂了不悦,“皇兄也是父皇之子,还望母后……婉词。”
“婉词?”慕慈心嗤之一笑,“连你父皇都要敬哀家三分,哀家对一个贱人之子,婉词只怕折煞了他那半残之命。”
听他一口一句折辱之词,楚怀瑜面色愈加生冷,他转过身面向慕慈心,一步一上前,一句一逼近:“母后想要儿臣做什么都可以,儿臣可以当这个皇帝,也可以当您的儿子,亦可以娶妻生子做您一辈子的傀儡,可儿臣不会忘记,皇兄是如何失去双腿,娴嫔母又是如何殒命的。”
“逆子!”随着怒喝声落下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慕慈心怒视着他,似乎仍是不解气。
楚怀瑜微微偏着脸,唇角泛着她指戒划伤留下的刺痛,还有一丝腥味,他抬手以手背轻拭了一下唇角,而后低眸睨了一眼,指骨上晕着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