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贵!”
老爷子急忙打断,脸上火辣辣的,“可小恒说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他是咱们老陈家唯一的指望啊!”
“唯一的指望?”
韩氏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颤抖起来。
多年的委屈、辛酸和不公,像决堤的洪水涌现。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这破败不堪的船舱。
“爹!您看看!您看看我们娘俩过的什么日子?!您眼里只有小恒是陈家的指望,那阿庆呢?阿庆就不是您孙子吗?!他爹被抓去修运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哑子湾,靠着一条破船,我织网织得眼睛都快瞎了,才勉强糊口!阿庆也争气,自己拜师学武,熬到了明劲,可我们连顿像样的肉都吃不起!他练功流的汗,都是掺着米糠糊糊的!”
她的泪水缓缓流淌,顺着粗糙的脸颊滚落,“您知道我们娘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为了省下几个铜板买盐,我们连菜汤里的油星子都要舔干净!阿庆学武拜师的银子,那是蕙娘那丫头偷偷攒的嫁妆钱!我们欠人家的情,拿什么还?!”
“现在,您为了小恒要冲什么关,就找到我们这破船上来借钱?我们哪来的钱?!是这漏雨的船板能抠出银子?还是这米袋子能倒出金子?!”
陈老爷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爷子颤巍巍地站起身,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娘,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船外传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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