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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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时常问自己，究竟该不该违背天命去折磨他？要不，顺其自然，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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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终究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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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多一天，他也想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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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表情寡淡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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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有一年，有一个少年对他说：“不要扔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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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不了他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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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便不算扔下那孩子一天，也算对得起那两个字，“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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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几声凌乱的尖叫划破长空，就着几点斑驳的灯火，依稀可以看清一具男尸漂浮在水面上，血水染了半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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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一抹红影趁乱钻入人群，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慕容羽瞳孔骤然一缩，一跃下了画舫，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追着那抹红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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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人群起了股不小的骚乱。偶遇血光的游人惊慌失措地往外退去，更有无知的游人不断涌向河畔，两股人流撞在一起，相互推搡，中间的倒霉蛋进退维谷，瞬间沦为肉馅，配上两块馍馍就地能卷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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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有人经不住背腹夹击，发出尖厉的求救声，奈何很快被淹没在一片莺歌燕舞中，随着越来越多不明所以的人流挤向桥头，一场惊天的人祸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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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身在局外，看得分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上蹿下跳，朝着岸上行人疾呼：“往后退，往后退，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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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得急了，破了嗓子，喉头一阵发紧，船夫忍不住干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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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这边咳得死去活来，外围的人群依旧嬉笑怒骂地往里挤，里圈的人便像个活牲口似的眼看着要变成一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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