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一对桃花眼里含着烈烈火光，将平日里的轻慢与随性燃尽，余下的一点烟灰，凝成壮士断腕的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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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旁的元晦，却是一派独行穿落叶，闲坐数流萤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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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偏头，看向墨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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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清亮如水，水中空无旁物，满满当当地倒映着墨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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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动了动，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犹疑了片刻，还是轻轻划过虚空，勾向了身旁人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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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身旁人没有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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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忽然便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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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得这样近，他却花了整整七年，趟过千山万水，才赶在生死劫前，重新勾住了他，感受七年前那个血夜绕存于指尖，熏风吹不散，岁月沉不下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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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施舍亦或是怜悯，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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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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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收了心神，将全身的真气灌入了另一只手掌，一旦七姑引爆赤练流萤，他将以己为盾，不遗余力地为墨玉笙撑起一道真气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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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周身的真气却陡然凝滞，他的身形僵成了块磐石，那双视死生如水月的眸子狠狠地收缩了一下，碎了满池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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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恍惚中，他感觉到墨玉笙似乎回握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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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回握转瞬即逝，以至于元晦头脑空白，还来不及品出点什么所以然；以至于墨玉笙划开他五指，在他掌心匆匆留下个“收”字，他依然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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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墨玉笙回眸，朝他轻轻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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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流光熠熠，使得墨玉笙的眼神迷离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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