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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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晖与绿荫向后极速退去，墨玉笙像是穿行在光阴的回廊，往事一幕幕，浮光掠影般，乍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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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元晦对他说：“好，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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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元晦对他说：“不要丢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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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元晦对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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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他，青年的他，不谙世事的他，老成持重的他……无数个他在眼前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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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每厚一分，墨玉笙足下的步子便快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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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是个穷讲究颇多的慢性子，吃饭好细嚼慢咽，读书好咬文嚼字，说话好轻吞慢吐，便是泰山崩于前，也是一副闲庭信步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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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他心口像是着了一团烈火，催动着全身的血脉沸腾，推着他近乎失态地奔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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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意识到，两人兜兜转转的这些年，元晦或许就是抱着这种心情，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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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没有直接回厢房，而是去了一趟幽泉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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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已经入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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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虫散落在树梢，点燃了谷中的边边角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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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足不沾地地疾行于火树银花间。他的鬓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衣襟湿了一片，贴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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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拐角，便是厢房，他却蓦地刹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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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将身子浸在寒凉的夜色中，任夜风吹落两鬓的汗珠，吹灭心头的烈火，吹散四肢百骸的余热，直到秋霜润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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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身子和心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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