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自甬道投射而来的微弱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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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扭头朝墨玉笙啐了口唾沫，“疯子！叫你给老子烂死这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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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大开，孙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才刚踏出一步，眼前人影一闪，旋即一人手掌覆上了他的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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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睁着眼，直直向后倒了下去，残破的身子与身后的影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交叠。侧颈处的血还在汩汩地流，人却已经没了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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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收了掌，站在密室门口，朝里头忘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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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看得他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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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空间，边边角角都是血，几乎找不到一块可以落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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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趴在一小滩血泊中，脸埋在乱发之下，分不清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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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厚的裘袍，便是在昏黄灯火掩映下，也不难看出，已经被血水染得几乎分辫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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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从来也不知道，原来人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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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他觉着墨玉笙或许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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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哆嗦得厉害，两条腿像是扎入了泥潭里，拽着身子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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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瞳涌上一层水膜，周遭一切虚化在这流动的水膜中，看上去那么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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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实离他就几步之遥，只要稍稍伸手就能去触碰，他却露了怯，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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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从那血染的乱发之下，钻出来一丝极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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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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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闭着眼，隐约觉察到有生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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