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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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历了一番恶斗，又将所剩无几的真气尽数度给了墨玉笙，此刻筋疲力竭，内里空空，雨再大些怕是都能将他给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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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地拾了根木棍，撕下一角衣料缠于掌间，像个乞丐一样拄着拐杖，一步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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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重量压着足底，每一步都深陷在潮湿松软的泥土里，几乎没过半个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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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烂的衣摆扫过泥泞，满是污浊，泥水滴答了一路，在错落的水洼间，激起一圈一圈细小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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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京城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足不踏四季尘的翩翩公子，将他最初的与最后的落魄都给了背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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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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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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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天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几缕斜阳自那缝隙间倾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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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抬头看了眼镶金的天边，停下脚步，侧了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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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游，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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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睁开眼，斜阳照进了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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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看着夕阳，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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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抬手在衣袖里慢吞吞地摸索了一阵，掏出副黢黑黢黑的扇骨，有气无力地垂到慕容羽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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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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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骨被夕阳着了色，看上去倒是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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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眼眶微红，哽咽了一下，故作嫌弃地说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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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还是乖乖伸手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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