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刀子一样凌厉，割得他双目生疼，慕容羽却一刻也不敢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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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如一叶孤舟载着孤客在风雨间飘零，也不知哪阵浪过，就将被掀翻，自此长眠幽冥，再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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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一根竹箫横在他眼前，身后响起了墨玉笙的声音：“活着出去，替我将它交给元晦。告诉他我随南海神尼渡海疗伤，要闭关十年……叫他等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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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轻抵慕容羽背脊，打算翻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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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足不停步，却是攥着墨玉笙的衣角，将他箍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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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道：“墨子游，要说你自己说去……我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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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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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截口道：“放开我！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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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在狂风中大笑，“墨子游，你是傻子，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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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提气纵身，避开几道横劈而来的竹影，可惜他足下的步子赶不上地缝开裂的速度，脚下突生裂隙，慕容羽两脚踏空，身子一歪，连着墨玉笙，一同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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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疾手快攥住了一根竹枝，另一手拽着墨玉笙衣袖，两人依着一根细弱的文竹，悬在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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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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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不堪重负，千丝万缕的根须从碎土下一根一根地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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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掩映在乱石与尘埃之下模糊不清的身影，笑道：“欠你的这辈子是还不上了，若有来世，还做兄弟，我让着你，保证骂不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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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从掌心露出一角琉璃镜片，划断衣袖，凝聚全身气力，打出最后一道绝命真气，将慕容羽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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