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照亮了整个内屋,江言枫腿脚发软地走出了明镜阁,行至阁前,他才回头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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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伸出自己的右手,感受着其上涌动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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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十数年,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也是他第一次,用自己这双手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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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枫回想着自前真人临死前挣扎的模样,很奇怪,他没有一丝愧疚,反倒是有很多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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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杀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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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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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如此脆弱,即便是叱咤风云的真人,被掰断了脖颈,捂住嘴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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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枫抬头看向远处的群山,忽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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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来到了后山,那个他亲自盖上土的坟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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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掘了坟,却没见到土里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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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过了这么久,白骨都已经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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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真人死的消息传得很快,继任大典不日举行,江书其又来找了江言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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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言不惭地诉说着这些年自己的“艰辛”,说他为了抚养江言枫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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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恐怕他自己都要信了,江言枫却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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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一时兴起,江言枫把玩着手中的书,抬眼看向江书其,轻启唇问:“那父亲,可曾对我有过半分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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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他失了生母,怜他这一路走来伤痕累累,甚至只要江书其发自内心地说出一句,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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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样的话来,江言枫也觉得自己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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