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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绿化建得大,不从地库走要走个十几分钟,刚搬来的时候总是迷路,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让她走过。东临坐地铁比开车快,她去找朋友玩,也从家门口送到地铁站。
这一路她在想,爸爸终于如愿以偿的有个和他姓的孩子了,爷爷在地下也安心了吧。
她嗤出一声冷笑,死人的意见就那么重要吗。
活着的时候总要时不时叫她两声林生生,她偏偏装哑巴,叫生生才得她一声回应。
关于姓,她总能听见爸爸两边不做人的挨骂。骂他对不起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林家百年后连个烧香的人都没有。骂他昧良心妻子十月怀胎,还是入赘,哪能还跟男方姓。
姓做不了主,名字也做不了主。婆婆起得名字,不管他们再找什么名师,取寓意多好的名字,都改变不了分毫。
一场场猎杀运动在林琛身上上演,长久形成的观念和社会家族的压力,他平衡不了无法自洽他很痛苦。
他无能管理不了自己的痛苦,让它溢出蔓延至家庭,让小小的孩子只有叫她生生才应一声。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姓林的孩子,柳生生有一个姓林的小妹妹。
生生跨过客厅撒了满地的玩具,张望打量这个和夏城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归属感,没有归属感的家还是家吗。
妈妈去世不到一年她的小妹妹就出生了,生生被迫加入爸爸这个新家庭。她实在对这个家没有多少感情,这是爸爸的家又不是她的。
夏城的天气总像是在手里抓了团水,而东临即使夏天也热得干干爽爽。
她还记得有天晚上,长长久久适应不了东临干燥的气候,晚上睡不着。拿了一把武士刀潜入爸爸的房间,长长的刀刃轻轻的抵住小阿姨圆鼓鼓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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