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nbsp;老太太治家严，眼里揉不得沙子，最厌烦小辈在眼前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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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里来来往往的佣人面上都没什么表情，低着头只顾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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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四合院是应黎在这世界里的唯一去处，也是挽救生命倒计时的救命稻草。别说每天的规矩，就是刀山火海她也得赤手空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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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老太太只是苛刻，并非故意针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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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还挺喜欢这位外婆的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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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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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身体尚在恢复中，起得早些反而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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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睡得并不安稳，哪怕在这样的夏天从头到脚盖得严实，骨头里也有挤不出来的冷水荡得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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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梦境重复的是原身幼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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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白天看过余曼言遗物的缘故，梦中能梦到那张温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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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木着脸刷牙洗漱，换上顾老太送来的合身衣服，在镜子里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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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闪过的青色身影不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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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力极好，看清那道重叠的影子披头散发，与她一样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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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摸上右手手腕，能感知体温低了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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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己曾也阴魂不散过，面对另一个残魂倒没有很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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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几步回到镜子前，望着恢复如常的镜面，冷声说：“我替你帮母亲尽孝，替你承担伤害身体后的恶果，并不欠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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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占的便宜就是这具身体，偏偏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己放弃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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