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许志远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像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取景框里父亲凝固的表情,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陷进冰冷的摄像机外壳里。机器的沙沙运转声,成了此刻唯一清晰的背景音,记录着这无声的对峙,记录着旧世界腐朽观念的崩塌,也记录着一个父亲用最决绝的姿态,为女儿的人生撕开的第一道通往尊严与光明的裂缝。
沉默如同实质,沉重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许建国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想怒斥儿子的忤逆,想辩解那碗药的“苦心”,想重申他“传宗接代”的“大义”。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在儿子那燃烧的目光和那黑洞洞的、无声记录的镜头前,化为乌有。他脸上那顽固的、高高在上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难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他猛地一甩袖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意义不明的闷哼,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他不再看儿子,也不再看那台如同审判者般的摄像机,而是粗暴地一把拉起还在捂着手哀嚎的李秀兰。
“走!回家!”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仓皇的狼狈。
李秀兰被拽得一个趔趄,烫伤的手被碰到,又发出一声痛呼,但更多的是被儿子那番话震慑住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几乎是被许建国半拖半拽着,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房门,像两条被驱赶的丧家之犬,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砰!”房门被许建国用尽最后力气狠狠甩上,震得墙壁上的霉斑簌簌落下。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摄像机微弱的沙沙运转声,地上泼洒的药汁散发出的浓烈苦涩气味,以及周雯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啜泣。
许志远像一尊被抽空了力气的石像,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中沉重的摄像机依旧保持着拍摄的姿态,镜头无意识地对着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紧闭的房门。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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