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母亲

荀母陈复容伸手，将陆晏吟身上的泥土轻轻拍掉，问：“明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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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指了指身后，陈复容向影壁后看去，却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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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急，只是嗔道：“这混小子不知又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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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在梦中不是小孩子的样子，她跑到院里的大水缸前将自己照了一番，叁绺头，长比甲，是已出阁女子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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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复容开口叫她“小阿吟”，显然是还把自己当成孩子一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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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许久没再见到荀鉴的母亲，这样一位温柔似水的女子。她站在原地没动，就这么仔细的盯着陈复容瞧，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场景，甚至说话时嘴角翘起的弧度都一般无二。不知怎么，她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忽然有想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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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亲眼目睹荀母死去的样子，信中的只言片语只能搭建出一个模糊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那是一副美人油尽灯枯，亲人泪眼滂沱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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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复容的目光停在陆晏吟身上，将她打量了一番，忽然轻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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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吟，长大了要不要给我们明彻做媳妇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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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听着这句无比熟悉的玩笑话儿，终于忍不住一把扑上去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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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沾湿了妇人的衣裳，陆晏吟抱着她，想和她说这些年荀鉴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可开口时却发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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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吟乖，”陈复容抚着陆晏吟的发，“是不是明彻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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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摇头，忽然想起荀鉴，她回头，急忙的寻找着荀鉴，全然忘了自己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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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照在影壁上投出巨大的阴影，天色变幻着，眨眼间飘起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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