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可陆晏吟替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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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荀鉴将她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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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点了点头，又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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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开口：“她离开的时候，你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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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鉴知道这个“她”说的是谁，他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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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下了大雪，我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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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瞬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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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州天气恶劣，每逢大雪道路便泥泞难行，遇此天气，为了防寒百姓皆封闭门窗，街上空无一人。荀鉴跑出家门，在医馆门前用力拍着紧闭的大门，哀求里面的人救一救自己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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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哭声响彻街道，却传不到母亲的耳边。陈复容靠在荀峯怀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儿子离开的方向望去，她没有等到荀鉴回来便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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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前的火盆燃起恨意，荀鉴跪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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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天？怪人？还是怪这捉弄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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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仿佛看到他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泪水滴在手背上，那是无力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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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荀鉴触及这片回忆时早已近乎麻木，他不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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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晏吟替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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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把荀鉴再拽回这种疼痛里，一边懊悔自己方才的莽撞，一边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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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又想，决定不再说出梦的真相，只是换了个轻松的口吻，道：“母亲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会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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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鉴“嗯”了一声，两人紧紧相拥，不需要再多的言语，便能将苦闷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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