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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s市市区时，天已经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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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歪在椅背上微闭眼睛，似睡非睡，这一天下来，简直是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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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岔口的红灯处，许维桀突然开口道：“一起去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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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待要拒绝，睁开眼睛看见许维桀眸中那抹令她心悸的光芒，一个“不”字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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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即将降临的离别再度被往后顺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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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无论他们聊得有多热闹，都不过是蜻蜓点水，不可能在彼此心上留下多少印痕，他们真正在乎的，只是面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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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煎熬之下，何琳终于谈到了正题，“明天，你几点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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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说得高兴的许维桀笑容一下子滞怠，顿了一下答道：“早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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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早。”何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就不去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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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维桀面庞的肌肉微微一抽，他极力维持住脸上残存的一丝笑意，温柔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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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不敢看他，举起手上的茶杯，向着他道：“我以茶代酒，祝你往后……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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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维桀没动，久久地看着她，在何琳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才缓缓端起自己的茶杯，“谢谢。”他说，“我也祝你，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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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茶杯轻轻碰在一起的瞬间，何琳忽然发现眼前有晶莹的光芒，她猝然转头，防止泪水在他面前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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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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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维桀踩下刹车，停泊在小区的支道上。何琳往窗外看了看，公寓楼就在五米外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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