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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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灿俯了俯身，回道：正是小臣。王上玉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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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枢讥道：本来不安康的，归卿一番讽谏，也得安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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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灿瞧着刘枢健康红润的脸，哪里像是带病的样子。他微微一笑，知道汉王心里有点小怨气，就继续恭谨回道：是臣驽钝，王上抱恙还来进学，拳拳之心，汉室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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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将这类小孩子的讥嘲放在心上，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更伶牙俐齿的妹妹呢，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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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应答，归灿便翻开了今日要讲的竹简，又扫了一眼奉常司为汉王安排的教学纲要，上写着读凯风一篇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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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既然来了，便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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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归灿作为新任侍讲大夫，头几节课只有陪读的份，课业全都由资历老的大夫为汉王讲解才对，无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留在昭阳殿，便只能越俎代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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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这些学案，心里有点疑惑，几日前他领到学案的时候，就心想汉王已经快十四岁了，怎么还学这九岁小儿的课业？果然如坊间传闻的，汉王愚钝不思学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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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闻喜也上前替汉王把竹简翻到该讲的那一篇，随后听归灿讲道：王上上一回读到《诗·柏舟》一节，今日该读《诗·凯风》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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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讲一句，刘枢的脸上就出现了明显的烦躁情绪，打断他道：这《凯风》都学了多少遍了，还用读吗？无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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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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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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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自南，吹彼棘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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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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