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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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是不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吗？”一老叟被冻得直打摆子，哆嗦着嘴唇问着身后同样衣不蔽体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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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阴冷着一张脸，缓缓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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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去年库州与衍州战乱起，老天爷就没给过庄稼人好脸色。先是大旱，接着六月里又发了洪水，千里良田被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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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过了洪水，整个冬天又没下过一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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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叟是宁川王封地衍州治下青菱县杏花村的里正，有些见识，直觉这天要变了，便勒令村里的乡亲不论粮商出多高的粮价，都不要将自己的储粮给卖了，总算熬过了去岁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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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老人们，都说今年会好些，可谁知又碰上了两王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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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的价钱又翻了好几倍，官府也不断来人催交田赋和粮饷。人挪活，树挪死，眼看着快活不下去的村里人决定举村向南边迁移，希望能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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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他们走得早，那些等城破了再走的村子，人口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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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路上依旧到处都是流民，四处荒芜，他们粮食吃光了，也成了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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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盗贼横行，十室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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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这郐县城又不让进，今后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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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的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今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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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郎，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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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郎原来家境殷实，家里在杏花村大小算是个地主。他原来在家也是呼奴使婢，被家里人送去城里，学了不少书。逃荒这一路行来，家里亲人为了护他周全都死于非命，如今只剩他孤身一人在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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