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己之私坑害本国军队、导致七万将士无辜送命——这与叛国何异？一个叛国者怎么可能成为原书中所说的贤明君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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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李星鹭心情复杂的是，若在以前获知如此滔天大罪，沈舟云早就履行提刑官职责准备揭露宁王罪状、请命朝廷抓捕其归案，但此刻他的身份却不只是维护法度的提刑官——他还是受害者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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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只要能将罪犯绳之以法，沈舟云不会继续惦记经手的案件，可是这一回即便蔡昊和宁王获罪落网，他就能释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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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父亲沈延年的失踪，若是能父子重逢也就罢了，但现在九年过去，沈延年生还的可能性十分渺茫——他要寻找父亲的下落，假如找回一具尸体，那还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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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云没有回答，而李星鹭也就此明白，他看似没有被执念困扰，其实是因为他的执念永远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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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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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沈舟云并未表露出脆弱、纵然任何话语都难以安抚他，但李星鹭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她无法漠视他愈发阴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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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开口之前，脚步声先一步响起，钟雁归和孟素商先后走进天王殿，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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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来的时候你们不在，听闻是熬了一整夜熬不住才回房休息，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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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昨日对待弘忍大师的强硬威风不同，今天钟雁归脸带笑容，仿佛恢复了随和的状态：“李姑娘，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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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鹭没有用言语回应，而是找出疑似属于先英国公的那具尸骨，当着钟雁归的面开始进行陶塑，当尸骨的面部五官大致成型时，笑容渐渐从钟雁归脸上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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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年龄与钟雁归兄长吻合的那具尸骨，她缓慢且小心地用陶土捏脸，前后花费了大约一个时辰，但没有人不耐烦地催促打扰她，在场的另外三人都专心地盯着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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