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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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要用冯先生的性命，换卢梧枝得范阳卢氏、一生安康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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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指尖慢慢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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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泥像的眼睛，他静静地望着前方，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阿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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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颦、一笑、一颔首，皆是高贵又从容，那种长在骨子里的傲慢与自信，那双眼睛中睥睨世间的不可一世，绝不是一个自幼被他人豢养为奴仆的小娘子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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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用一眼，少年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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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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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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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骗他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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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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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慢慢地在身旁婢女的服侍下、一点一点将脸上的那层皮囊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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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那样安静、那样专注，像是要将这中间的每一秒都深深地刻进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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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娘子真正的那张脸完全露了出来，久久睁着双目的少年才终于平静地眨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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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睑和眼角都晕开了刺痛的红，可那双眼睛里面却干涸得没有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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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小郡主笑着向冯先生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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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陆氏，陆扶光，见过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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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先生的眼睛也在那一个瞬间睁大了，他的眼球无意识地就要向着斜处的那座泥像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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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他在陆扶光的注视中止住了动作，低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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