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陆明朝鞠了一躬。
陆明朝愕然不解。
谢谢她?
谢砚谢她?
若她所了解的无误,这件事上,谢砚纯粹是无辜受累。
而她决定继续婚事,除了看中了谢砚外,陆垚的前途也在她的考量范围里。
每年春闱及第的名额有限,考场之外也总是充满了激烈的竞争与各种阴谋。
据原主的记忆,前朝曾有一位才情横溢的大才子,他的诗文和策论都堪称一绝,原本应当稳稳地进士及第春风得意。
然而,在科举考试即将开始之际,却有一位同期学子指出其父的名字中的“晋”字与进士的“进”字谐音。
根据为尊者、亲者、贤者讳的传统原则,他应当避讳,因此不得参与进士科考。
这个攻讦的理由既可笑又荒谬,可偏偏真就彻底堵死了那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的科举路,无缘踏上仕途。
所以,谢砚这句感谢,她实在受之有愧。
“不用谢。”陆明朝一脸茫然,干巴巴回道。
全然是九年义务教育培养下的条件反射。
谢砚看着面前双眼像星星一样带着光亮的女子,心中悄然生出了丝丝缕缕的艳羡和敬佩。
境遇大变,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惶惶不可终日,坦然自若,洒脱自信,恍如傲然立于风雪里的苍苍松柏,从不会萧索,自然也无需等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