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睛,牙关咬得腮帮子都鼓起,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可是说话的语调却很委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陪?”
我还委屈呢:“还用说吗?我问你什么你都不回答,不是在赶我走吗?”
“没有。是你自己要走的。”
强词夺理。
他的确没有明确地这样说,但难道没有亲自开口就代表没有这种倾向吗?要不是他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我会这么生气?
我有一通又一通可以用来驳斥他的话,却在说出口前决定放弃:“我懒得跟你争论这个。”
傅炎的脸色始终苍白,看起来虚弱至极。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又闪过他在街道上突然晕倒的画面,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但我看到他这副不服气的样子就仍然生气,一点软化的好话也不想说。
傅炎攥着我的那只手握得很紧,可依然像下午一样,温度很低。我知道他大概还是身体不舒服。
相对无言一阵,傅炎垂下头,声音弱了很多:“医生不让我出来的。”
“他说我状况不好。”
“可你不知道吗?普通医生没用,我得看心理医生才行。”
傅炎的脖子上戴了条围巾,是上周逛街的时候非贴着我要我买给他的,自从买了之后,他就天天戴着。
此时他的下巴隐藏在围巾之下,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抖几下,看着属实有些可怜。
可当他提到心理医生,我才发现我其实无法真的忽视他隐瞒病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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