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向他们曾经拥抱亲吻的卧室,用力抖了一抖他之前拿来装行李的袋子,像是那袋子上有黏人的虱子,非得用力才能甩脱。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裤子全部塞进去,然后把自己牙刷牙膏各种个人用品也一股脑装进那个袋子,像是那些物品一点也不想继续呆在晴晴的地方。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门就被高珲甩在身后。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晚上有太多目标住所要探访,每一家停留的时间他都要严格掌控,确保只拿最贵的,决不拖泥带水,以体现土匪这行当的专业性。甩门的声音一停,晴晴的房间就恢复了安静,那种能听见呼吸的静,那种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静,那种吃人于无声的静。
她把自己的屁股用力扔在沙发上,嘶喊了一声,像是一只刚被拔了毛的鸡。她的嘶喊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意义,仅仅只是想打破这安静。
她的脸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吵得通红,眼眶周围也肿起来,难怪男人不想与她多待。
晴晴看着镜子前空空的,那里原先摆的是高珲的剃须刀和牙刷。她引导自己去体验失去的痛,可真实的情绪却是放松。从那天晚上,高珲说“随缘”开始,晴晴就担心他要走,现在他走了,反而不用再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以防万一,晴晴把高珲从自己的通信录删除,这样就彻底结束了。
她知道自己刚开始会伤心几天,接着会自我反思后悔几天,但终究会康复过来的。她模仿高珲收拾行李的动作,也收拾自己洗澡要用的衣服,她要尽快洗澡,以免悲伤追上她,将她身体里的力量抽走。
洗完澡出来,晴晴看着自己的肿眼泡和湿漉漉的头发,她想:什么时候,自己的样子竟变得如此不堪。她决心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远离这男人。
就在晴晴迟疑的那瞬间,晴晴仿佛听见自家的门被打开了,可是却没听见人走进来,晴晴一把拔下镜子前的吹风,准备跟坏人拼命。她想在气势上压倒坏人,她吼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