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之人,很少由锦衣卫出动。
这搭配,实在是有些蹊跷,不是汪县丞多心,而是上头的任意一个举动,都让底下的官员忍不住去揣度。
说是不能妄自揣度圣意,但是谁不在揣度圣意?就是当的最糊涂的官,也得打起精神想一想。
以前那是没办法,觉得自家大人没有门路,商量了也是两眼一抹黑,还不如不去问不去多想,按规矩办事就好。
现在么,又是两说。
秦修文也看过了公文以及朝廷的邸报,心中已有成算:“此次对待葛大人,态度上让人挑不出错就是了,此人很大可能在赈灾后就会远调,很难再入中枢。”
秦修文此言一出,下首三人俱都面面相觑,竟是不知道自家大人已经下了这种断言!
这是在京城有多深的关系网、多大的靠山,才能将一个五品官的调任之事,甚至官员前途都掐的那么精准?!
能有这种本事的,除了皇帝本人,那就只有阁老了吧?
汪、孙两人越想越心惊。
唯有季方和最是知道秦修文的底,虽然也不解为什么秦修文说的这样肯定,但是既然元瑾如此说了,那他相信必然是有缘由的,到时候就按照这么做就行了。
季方和自己都没发现,他对秦修文的自信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程度。
见秦修文不欲在此事上过多透露,汪礼远也没有追根究底。作为一个下属,最要紧的就是会看上峰的眼色,既然秦修文在对赈灾的主官上定下了基调,那到时候的接风宴就不必博出风头了,反而是要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