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 第36节

一拍的感觉，恰如阳光照在皮肤上带来的那种轻微的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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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某一次，两个人一起写作业，她忽然说你用的洗发水是不是跟我的一样啊，然后凑过来在他耳边闻了闻。而他几乎立刻就勃起了，花了很久去稳定呼吸，强迫心神回到面前的习题册上。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雄性身体结构的弊端，竟然真会这样不经大脑的粗野和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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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某个午后，她忽然来了，跟他一起在他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听歌。他记得当时放的是西蒙和加芬克尔的《斯卡布罗集市》，而她坐在他床边的地上，背靠着床沿，目光越过他，望向更远的某处，脸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哀伤的表情。他想象不出她这样一个人会有什么难过的事，如果有，他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当时只知道问，你怎么了？但她好像忽然醒来，对他说：你知道吗？parsley，芫荽，其实就是香菜啊。两个人都笑起来，那种哀伤的氛围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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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曾试探地问过她：“如果我转学回去，按照我爸的想法申请国外的大学，然后出国留学，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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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当时只是反问：“你自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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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说：“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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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郑重地回答：“你现在没办法跟他争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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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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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成年，不挣钱。”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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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但我马上就成年了，我可以去工作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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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说：“那你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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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语塞，曾经说过想做厨师，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真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确定。他当然可以找个地方打工，但是以后呢，一年，两年，更久的以后，他会在哪里，变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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