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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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宝云笑，反问：“你嘴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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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常看着她，不跟她争了。丛欣再一次有种心碎的感觉，忽然发觉外公又衰老了一些。从一个曾经可以给孩子庇护的大人，变成需要照顾的老人，这过程那么漫长，却又好似短暂的一瞬。她怕自己会哭，没敢再看，去卫生间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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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为临走回头望向丛欣，像是还有话要跟她讲，但终于没说出来，只是陪着朱明常走了。丛欣看着他们离开，给沈宝云擦身洗漱，再去叫护士，加了安定类的药，摇低病床，让老人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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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她问沈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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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宝云摇摇头，说：“还好，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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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会儿忽然又笑了，丛欣问：“外婆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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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宝云说：“从前都是我问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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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欣点头，她当然记得这句话，出现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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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记得你刚刚学会骑脚踏车的时候？才骑出去一圈，一边哭着一边骑回来，说外婆，外婆，我摔倒啦——”沈宝云学着她当时的语气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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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欣发现自己竟然也记得这件事，大概是幼儿园中班，一个夏天的午后，雷雨初霁，甚至好像还能闻到当时草地泛起的泥土味道，她终于学会骑拆掉两边辅助轮的小自行车，与时为一前一后骑得飞快，沈宝云根本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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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历史啊！”她抗议，也跟笑起来，却又有一丝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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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宝云摸摸她的手，说：“怎么是黑历史呢？我那时候就觉得我们欣欣多勇敢啊，摔倒了自己爬起来，还能把脚踏车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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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欣带着眼泪笑，直觉沈宝云还是从前的样子，不管她和时为干了什么，都能找出夸奖他们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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