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眼看这二十年里,胭脂胡同的头牌从小凤仙变成赛金,又从赛金变成小梨。客人们喜欢听的戏从《定西山》变成了《白舟记》,又从《白舟记》变成了如今的《金陵四梦》。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唯有这些胡同,二十年前是这个样子,二十年后还是这个样子。而他喜欢的,始终还是他初进京城时,站在砖墙外蹭着听全的定西山。
钱爷走进百顺胡同,再无淫词艳语,多了几分素净。
他来到白玉苑,对门前站着的汉子抱拳道:“烦请通报一声,和记钱平,前来拜谒祁公。”
左手为掌,五指并拢伸直,此为“五湖”;右手为拳,四指紧握,此为“四海”。
钱爷将抱拳高于额,这是见长辈的礼数。
汉子瞧他一眼,于胸腹处抱拳:“稍等。”
说罢,他转身一瘸一拐的进了白玉苑。
片刻后,汉子复又出门,客气道:“钱爷,祁公有请。”
汉子领着钱爷走进白玉苑,沿着通幽曲径一直向里穿过亭台楼阁,待跨过一座汉白玉桥,正瞧见祁公正坐在池子边上喂鱼。
听闻脚步声,祁公并未起身,只头也不回的随口问道:“钱家小子遇到难处了?”
钱爷再次抱拳行礼:“敢问祁公,这几日京城里冒出来的人马,是不是三山会的人?”
祁公拈起一撮红虫丢入池子,月光照着锦鲤在水中游弋,将红虫吸入口中。
他平静道:“怎么会想到三山会身上?”
钱爷想了想:“这伙人马是见过血的想来都杀过人。厮杀间虽不算默契,却也能做到令行禁止。祁公是行家,自然知道打行的把棍决计做不到这一点……但三山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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