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直打哆嗦。
两间客舍,沈九当仁不让住了一间,另外一间,阿奴还是很有眼力见,留给了郗瑛。
郗瑛进了靠西边的屋,刚坐下来,门被敲响了。
红福前去开门,阿奴站在门口,板着脸道:“娘子请去伺候将军。你,去烧水做饭给将军吃。”
“你去给我们买几身干净衣衫来。”郗瑛抢在红福骂他之前,飞快地道。
阿奴挠了挠头,憨憨道好吧,“我去给你抢几身来。”
“不是抢,是买!”郗瑛无语至极,朝廷兵难道都是些匪兵?
不过,阿奴是沈九的亲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阿奴又板下了脸,不知他嘟囔了句什么话,扭头走了。
红福气得直哼,“还是常山好,常山比他斯文多了!”
郗瑛道:“别生气了,赶紧烧水做饭,我们吃了好生睡一觉。”
灶房有些柴禾米面,红福烧了热水,对付着煮好了炊饼汤,郗瑛帮着提了热水炊饼汤进屋,阿奴回来了。
阿奴拿了两身粗布衣衫,站在门口,鼻孔朝天道:“买的!”
衣衫崭新,估计是他又砸开了哪间铺子,郗瑛懒得理会他,关上门,擦洗换衣。
木盆里的水渐渐变得浑浊,鲜红。血腥气散开,郗瑛闭了闭眼,屏住了呼吸。
白日的打斗,血,宁勖的决绝,在眼前浮过。
郗瑛努力克制住情绪,前去将窗棂打开一条缝,冰冷的空气钻进来,总算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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