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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底的鹅卵石在足底生出温润的触感,郑来仪牵着他,将人扶进了池中,他身上单薄的中衣已经全然湿透,山间的风时有时无,吹得湿了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她索性帮他将中衣除下,右手食指微屈,按压在他颈后的穴位,眼看着他从胸口到脖颈逐渐变红,额头开始泛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高耸的眉骨,滑落至鸦羽一般的长睫。
约莫过去一炷香时间,郑来仪半蹲在池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他的热度在可见地消退,紧皱的眉头也松弛下来。她心头微松,小时她发高热喝不进药,家里人就一盆盆地换热水为她泡澡降温,一边辅以推拿,看来这法子依然有用。
叔山梧半阖着眼,似乎已经平静地睡去,只是微张的薄唇可见的干燥。
她不忍唤醒,想去屋里取些茶水来给他解渴,刚要起身,水声“哗啦”一响,叔山梧倏然睁开眼,一伸手将她拉住了。
“你去哪儿……”
郑来仪不设防没能站得住,头重脚轻地跌入了池中。
她的衣衫被水全然浸湿,瞬间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瞬便被他拉进怀里,一同沉进了水中。
水面重新归于平静,水下却是波流暗涌,郑来仪好不容易在水中稳住了身形,出水的一瞬间,轻薄的衣衫收束住身体,曲线玲珑一览无遗。
叔山梧已然清醒许多,眉眼微掀朝她看过来,他的眉睫上挂着水珠,眸色深得有如远山最后一层墨色。
郑来仪只觉耳垂红得似烧灼的炭,重又缩回了水里。
“我去拿水给你啊,怎么病了还这么大力气,这下好了,我连换的衣服都没有……”她咬着下唇,嗔怪的语气声若蚊蚋。
“怪我。”
他沉声,却半点不是认罪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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