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叮咚极轻。
卫清挽着一身月白常服,乌云般的发以步摇挽起,垂下一缕细碎的鬓丝。
她坐在几案前,正以细针缀领,指法稳而细,针尖在缎面上挑起一粒微光。
她向来不喜太艳的纹样,今日却亲自裁描,是要给萧宁做一袭新衣——新入宫的布匹色泽清雅,耐得住近看,她便选了那匹雨青,打算以浅银线绣隐纹,低调而不失分寸。
小莲在旁俯身取样,细细按着尺规描边,嘴角含笑,时而轻声请示:
“娘娘,肩缝要不要略放半分?陛下近来添了几分筋骨,若按旧尺恐怕妨碍曲臂。”
“放三分。”卫清挽不抬眸,针尾一转,银线利落收住,“袖口不要绣卷草,改成折枝海棠。陛下嫌卷草繁。”
“喳。”小莲应得干脆,取来另一匣线色,挑了两股更浅的银丝与一股极细的雪线并缠,凑近灯下比对。
她生得清秀,手极巧,动作如飞燕点水,偏又不乱,活像一阵细雨落在枝头。
冰蝶不言不语,半立半侍地守在右侧。她与小莲同为皇后近侍,却是另一番气度:肤色微冷,眼尾略挑,素常寡言。
她手中执着剪与尺,间或前移半步,替皇后拂去缎面浮尘,或顺手添灯、扶案,动作尽合规矩,不越半分分寸。
她身上有练家子的劲骨,却用极稳极轻的节奏掩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总把“奴婢”二字记在心里。
一室安宁。案上香盏里一缕白烟,细细直上。御衣的领口已成了半个轮廓,海棠暗纹只刺了两朵,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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