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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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元醒来，身边亦不见江玄。她起身匆匆套了鞋袜，便预备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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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江玄拣这个时候进来了，为她送了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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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一边整顿衣装，束起冠发，一边往嘴里送热腾腾的蒸糕。江玄怕她噎着，便在她唇边送水，她小鸡啄米似的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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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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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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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搁下杯子，又替她拿住了镜子，好叫她左右看。镜中又出现了昨日的翩翩元公子。阿元似乎很满意这身装扮，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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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叫渭川他们去查那说书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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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微微一笑，阿元心下了然，笑道：“不是坏孩子吧？我的鼻子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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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坏可查不出来。底细多少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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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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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通’老人膝下，大约不算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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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通老人，哦，我知道，是那个天地人三才皆通的写书佬？竟跑来说书了。不过也对，谁叫他肚子里的货多呢。”阿元吃了三块糕便住了，低头去看江玄身上的佩剑，一身玄色剑衣，似木似石，敛住了内里的风光。她尚未见过这柄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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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好奇地抬头：“你说说，你的功夫，在那《折戟沉沙录》上能列个第几？好不好混个宗师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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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戟沉沙录》的四本纪，撰录四大宗师之生平轶事，中又以姚大宗师独压全卷；其余百人，分十二品而列。可见这四宗师，确是万里黄沙中的一点金，难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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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见她将那大宗师说得如此轻巧易夺，没好气地点了她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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