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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峰罪己岩,往下是毒水河,咱们从崖底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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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凭你我的轻功,现下绝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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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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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毒水河找了一只废弃的旧木船,依照阿元的指示,往那险恶的所在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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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水河静若死海,夜空仿佛成了无尽的深渊,一勾月便是深渊的一只眼,凝视这死寂之上的一叶舟、两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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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他,上了年纪之后,功夫不似从前。他便在那崖身上,分别凿了许多孔洞,咱们踏着这凹处,再借力崖上的枯藤枝蔓,应当能够攀到罪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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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微听了,点头叹了一声:“这是你的外祖父,留下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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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气划桨到了崖底,那高崖几与天齐,十分可怖,像个阴曹地府里獠牙满面、吞食活人的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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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仰望高崖,觉生之渺小,真如大千世界一粒尘,她侧身望向自己的丈夫,悲不可抑:“真不知是生路,还是死路。你总是这样陪着我,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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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微见崖底黢黑处,竟开了一朵红花,月光一照,压倒一切乌黯,他指着那花朵说:“若不是陪着你,怎见如此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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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微伸手将阿元眼角一滴泪揩去,拭在那花瓣上,便是一泅胭脂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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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再不多说,平心运功,周身充盈了真气,轻若无物,浮若无根,往崖上飞去,任弘微紧随其后,两人便似两粒浮尘,盈盈往山崖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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