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肖渝就是死在了一片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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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幕, 她到底未曾亲眼所见, 也算是命运为她逃避了一场直面赤-裸的残酷。可而今的情形不同, 周遂倒在了她的身边, 温热的鲜血隔着布料顺着自己冰凉的皮肤肆意流淌, 让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命于指缝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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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期如烈焰灼烧般的双目, 怒视着丝毫不见悔意的季红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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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疯子永远不会恢复正常，只会随着时间的延续而越来越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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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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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会儿她的手边也有一把尖刀，那么她一定会不顾任何代价地朝季红彬-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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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捅十刀，捅百刀，捅得她全身都是血窟窿眼。这一瞬间，姚期期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些年里没有早早地去和季红彬同归于尽，反倒牵扯进跟她们之间恩怨毫无关联的周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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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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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接受了周遂太多的好意。她有亏欠，也想偿还，所以总是无法拒绝他的一些并不过分的请求。只是这一遭下来，她真是再还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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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间风格迥异的江上餐厅应急能力值得称赞。在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不但控制住了发狂的季红彬，还替他们报警并拨打了120，并且及时疏散人群，为他们开辟了一条救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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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周遂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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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车的年轻医生十分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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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受到周遂意识涣散，呼吸有些吃力后，连忙为他撑高头部，取出仪器，检测他的肺部是否收到空气与血液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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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胸腔的确存在积血，因此肺部压力过大，压迫到了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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