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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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目光的时候，关程雪就抬起头，童语只能看见他的鼻尖，和一个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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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歌声一样，被扯得七零八落，但是每一片都不会因此丧失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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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16岁写这首歌的时候，一个人在傍晚练吉他，唱着当时自己觉得最为深情璀璨的文字，幻想着海市蜃楼但触手可及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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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歌词没有意义，更像是拼凑，但16岁本身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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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单纯的想遇见一个人，就是文字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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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想做一个歌手，就是意义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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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突然想拾起来中二时期的歌，也没有别的理由，完全是因为回忆的时候只剩了这一首，无所谓细致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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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格格，你真的当上摄影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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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语放下吉他，在旋律里笑了笑：“但我没当成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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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喜欢这首歌了，但是我就写出来这么一首，难受的时候想得还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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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工作也好，和家人也好，还是喜欢也好，我明明感受不到了，但我也只能想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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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程雪静静坐着，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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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语知道他在听，不过看不到他的表情，就不用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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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没有我想的顺利，我也没有和家人一样强大的能力。皓淮学长，我也没有勇气说出来。感觉十六岁以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账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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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程雪站起身，走到卡座上，拿出来一个轻便的相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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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童语笑着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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