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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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仿佛带来罂粟花的味道。他抬眼看着前面的女人。她认真地唱着，像在学校里一字一句读课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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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半湿的旗袍依旧贴在她的皮肤上，半新不旧的，已经没什么颜色了。月光和火光下，她的脸庞像月亮一样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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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她一字一句地，已经唱到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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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里，卫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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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那，东方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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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宝睡梦中，飞上了太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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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上那个月，跨上那个星，宇宙任飞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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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宝宝，立下大志，去攀那个科学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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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个屁的科学高峰。还骑月跨星，骑坦克跨战机还差不多。于是他打断她。“唱的真难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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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抿了抿嘴唇，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你就叫gavi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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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他嫌弃地啧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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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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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首领捡回来之前，他是没有名字的，他只是每天在罂粟田里疯跑的某个野种。首领捡他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叫gavin。于是从此他就叫ga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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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长成出任务，有了很多个国家的很多本护照。每本上面的名字都不一样。他不认识几个北国字，但有次过澳门海关的时候，海关拿着护照问他是不是叫张嘉和。他跟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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