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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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边的、人性自带的细碎恶意她不想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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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不被她抓到，那是他命好。一旦被她抓到，既然是渣滓败类，又何必害怕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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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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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曾有个犯人问她，“你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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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也有脸跟她谈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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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望着他，一个温婉的笑意绽放在她白净姣好的面庞。“那我们就看看，下了地狱，阎王是报应你，还是报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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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那个犯人的北国语不好，他真正想说的，应该不是“报应”，而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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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有谁不怕报复呢。她只希望能在遭到报复之前，抓到她想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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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如歌也怕，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梦里被一枪毙命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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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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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梦里常常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与被追杀。她总是在子弹呼啸而来的那个瞬间惊醒，然后在黑夜中坐起来，裹着被子等一身冷汗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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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记得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有人拉过她的手按在胸口，让她感受那一下下蓬勃的心跳，他说有我在谁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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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无数个深夜里她从噩梦中醒来，也会把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依然跳动的心跳，那是她还活着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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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句话，也是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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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会突然脆弱的，想要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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