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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从来都不甘。他从不认为自己错,只是命运不让他活,而他偏要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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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认为全都是他的错。他们早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一次一次的逃亡中看清了彼此都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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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活下去只有一条路,那么是不是不可以指责走上这条路的他。审判一个无路可走的人是残忍的,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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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撞碎了那条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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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畜生。畜生可以死于逃亡,但不能死于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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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办完交接手续,从单位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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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起,她是一个彻底的自由人。她的亲人都已离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也没有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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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任何决定都不再影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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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坐车回了老家,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这间房子自从父母离世后就没有人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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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弄堂里带院子的老房子,夜幕里她站在窗前,望向天边升起的那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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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月亮还是那么圆,那么亮。它早已看惯世间种种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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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从最初的惊慌畏缩逐渐变得麻木迷茫,看着她在爱和恨之间撕扯无所适从,看着她种种挣扎、纠结、迷茫和软弱,直到意志渐渐坚定,心思渐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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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在自己的情爱和心底的大义之间两难取舍,看着她下定了决心并执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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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想要,那就不怕舍弃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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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她舍弃了世俗的圆满生活,尽足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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