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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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似乎想搀一下，但被萧山雪拒绝了。他抓着祁连的手微微晃了晃，自己瘸着腿歪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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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窃听器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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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里莫林慢慢地站起来。他靠近探视区和自己住宿区之间的那块玻璃，把右手贴上去，像是摩梭情人脸颊似的缓缓磨蹭。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趴在了玻璃上，对着萧山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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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角度隐隐约约看到，他似乎舔了一口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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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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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房间内，一道玻璃隔开两个世界，一边是完整的污秽肮脏发着狂，另一边却是破碎的清白干净，寂静地受着精神上的折辱。莫林太想把萧山雪的脊梁折断了，他怎么就能一次次鲜血淋漓地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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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贴着玻璃，口齿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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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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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雪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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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道不对，你被驯化了，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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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雪脸上没有胜利者的骄傲，也没有被侮的屈辱，他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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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永远拥有白雁的仇恨，我会永远拥有他。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被我逼着沾了一身血却没有仇恨，你是个……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该跟我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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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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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猛地推开门，一把将萧山雪拉到身边，怒斥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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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莫林涕泗横流，玻璃上糊着的液体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但是他见到祁连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慢慢直起身，露出一副几乎是骄傲的神情，连脊背都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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