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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在童稚时期，曾经牵着他的衣袖，寸步不离，喊着“哥哥”的那个小男孩！他深深地注视云翔，云翔也深深地注视他。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兄弟两个的眼光已经交换了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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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感到热血往心中一冲，有无比的震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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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你让开！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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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不得已，让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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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拄杖，往房间里跛行了几步。阿超紧张兮兮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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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就在这儿，有话就说吧！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要不然，又会掐他一把，撞他一下，简直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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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不再往前，停在房间正中，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看着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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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就温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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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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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突然丢下拐杖，扑通一声，对云飞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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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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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慧弯腰，想去扶他，他立即推开了她。他的眼光一直凝视着云飞，哑声地、清楚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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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我这一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天敌’，跟你作战，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六年！现在回想，像是害了一场大病，病中的种种疯狂行为，种种胡思乱想，简直不可思议！如今大梦初醒，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你了解我的震撼！在你为我挡子弹的那一刹那，我想，你根本没有经过思想，那是你的本能，这个‘本能’，把我彻底唤醒了！现在，我不想对你说‘谢谢’，那两个字太渺小了，不足以代表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血没有白流！因为，‘展夜枭’从此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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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说完，就对云飞恭恭敬敬地嗑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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