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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不懂!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梦竹,你小心点儿,男人有几根肠子我全知道!别看你这个什么大青天,离恨天的……”
“何慕天!”梦竹叫。
“好好,何慕天就何慕天,长得尽管白白净净,心里还不是肮脏一堆!梦竹,你可是有了婆家了……”
“奶妈!”梦竹气愤愤地大叫,“闭上你的嘴巴!你是老糊涂了,是不是?”
“我?”奶妈盯着梦竹说,“我是老糊涂?你才是小糊涂呢!”
“我怎么糊涂?”梦竹问,“你根本不懂!我在追寻一份最美丽的感情,像诗一样,像梦一样,像月亮、云、和星星一样,又美丽,又神奇,又……”话没说完,接连就是两声“阿嚏!阿嚏!”把诗和梦都赶走了,她站住,揉揉鼻子,又是一声“阿嚏”,奶妈点点头说: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非受凉不可!还不走快一点!云啊,星星啊,也保不了你不生病啊!”
跨进家门,才走进堂屋,梦竹就不由一,愣。李老太太正坐在堂屋正中神案前面的方桌边,一张紫檀木的椅子里。桌上,桐油灯燃得亮亮的,昏黄的光线照射在李老太太的脸上。由于长久地蜗居室中,而太少接触阳光,她的脸色就显得特别的苍白。两道黑黑的眉毛低压在锐利有神的眼睛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庄重之感,她靠在椅子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冷冷地望着走进来的女儿,用严厉而不杂丝毫感情的声音说:
“过来!梦竹!”
梦竹怯怯地看了母亲一眼,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你到哪里去了?弄得这么晚?你说!”
“我……”梦竹垂下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散步。”
“散步?”李老太太挑起眉毛,“散步!你骗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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