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揉擦,那男性的胳膊像铁索般箍紧了她。她头中昏沉四肢松懈,身子软而无力地贴着他的。
天蒙蒙地亮了,桌上的灯仍然在燃着。昏黄的光线在晓色中显得更加朦胧。窗纸被曙光染成了灰白色,远处,一声鸡啼引起了各处晨鸡的响应。
“我该走了。”他说,“七点钟就要开车。”
“不。”她说,“有雾,车子不能准时开。”
“你看错了。”他轻声地,“今天不会有雾,窗纸上那么亮,太阳都快出来了。”
“是吗?”
“嗯。”
“再睡五分钟,然后我送你去搭车。”
他吻她。轻轻地、低低地、温柔地,在她耳边念了一阕《如梦令》:
颠倒镜鸾钗凤,
纤手玉台呵冻,
惜别尽俄延,
也只一声珍重!
如梦如梦,
传语晓寒休送!
天是真的亮了。梦竹坐在小屋的窗前,用手托着下巴,呆呆地凝视着远山被暮色所吞噬。室内是暗沉沉的,没有点灯,也没有炉火,冷冰冰的空气和浓成一团的暮色胶冻在一起。窗口的风很大,窗棂被吹得格格作响。敞开的窗子迎进一屋子的冷风,梦竹端坐在风口之中,却寂然不为所动。
一声门响,奶妈闪身进屋,关上了房门,立即惊呼着说:
“梦竹!你在干什么?”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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